一、残村见病:乱世里的血泪印记
天启十三年的冬,比往年冷得更早。沈烬裹紧身上补丁摞补丁的单衣,踩着没过脚踝的泥泞,走进了这座名为 “柳溪” 的残村。村口的老槐树被拦腰砍断,断裂处的年轮里还嵌着半片箭羽,像是在无声控诉着什么。
“吱呀” 一声,一间破败的茅草屋门被风吹开,露出里面蜷缩的身影。沈烬走过去,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,怀里抱着个面黄肌瘦的孩子,孩子的嘴唇干裂,早已没了气息。老婆婆眼神空洞,嘴里反复念叨着:“官爷…… 再给点粮吧…… 孩子快饿死了……”
这是沈烬逃亡路上遇到的第三个村子。三个月前,他还是京城禁军里的一名小兵,父亲是前朝御史,因弹劾摄政王贪赃枉法、苛征重税,被安上 “通敌叛国” 的罪名,满门抄斩。沈烬被父亲的旧部救下,一路逃亡,却看到了比京城更残酷的景象 —— 田地荒芜,饿殍遍地,官吏们骑着高头大马,抢走百姓最后一点存粮,稍有反抗便是刀光相向。
“小伙子,快走吧,” 旁边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农颤巍巍地说,“昨天来了队官差,说要征‘冬防税’,没粮的就拿人抵,李屠户家的小子就被他们绑走了,说是去修皇陵,能不能回来还两说呢。”
沈烬握紧了拳头,指节泛白。他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话:“这世道病了,病在骨头里,光靠纸笔骂不醒,得用刀剑去剜!” 那时他还不懂,如今看着眼前的惨状,才明白父亲的意思 —— 苛政如虎,无道如狼,百姓的哀嚎传不到朝堂,唯有手中的武器,才能让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听到声音。
正说着,远处传来马蹄声,老农脸色骤变:“官差来了!快躲起来!” 村民们纷纷钻进破屋或柴堆,沈烬却没有动。他看着尘土飞扬的方向,眼里燃起了一簇火 —— 他不想再逃了,也不能再逃了。
二、寒剑承志:手中刃的第一缕血
官差来了五个人,个个腰挎长刀,满脸横肉。为首的官差勒住马,扫视着残村,嘴里骂骂咧咧:“一群贱民,躲什么躲!摄政王有令,每户交两斗粮,交不出来的,男的去修陵,女的去营妓坊!”
没人应声,只有风吹过茅草屋的呜咽声。官差恼羞成怒,跳下马,一脚踹开一间茅草屋的门,把里面的老农拖了出来:“老东西,你家粮呢?是不是藏起来了?”
老农吓得连连磕头:“官爷,真没有了!今年颗粒无收,家里早就断粮了!”
“没有?” 官差冷笑一声,拔出长刀,就要朝着老农砍去。就在这时,一道身影猛地冲了过来,一把抓住了官差的手腕。
是沈烬。他的力气很大,官差挣扎了几下,竟没能挣脱。“你是什么人?敢管老子的事!” 官差怒喝道。
沈烬没有说话,眼神冰冷地看着他。他的目光扫过官差腰间的长刀,又看向地上瑟瑟发抖的老农,突然想起父亲留给自己的那把剑 —— 那是一把普通的铁剑,剑鞘早已磨损,却被父亲擦拭得锃亮,藏在衣柜的夹层里,是父亲唯一的遗物。逃亡时,他把剑带在身上,却一直没敢拔出来,直到今天。
沈烬松开官差的手腕,后退一步,从背后解下剑鞘,缓缓拔出铁剑。剑刃不算锋利,却在冬日的微光下,反射出一道冷冽的光。“这世道病了,” 沈烬的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,“你们这些蛀虫,就是病根。今天,我就用这把剑,治一治这病。”
官差愣了一下,随即大笑起来:“就凭你?一个毛头小子,也敢跟官府作对?” 他挥刀朝着沈烬砍来,刀风凌厉。沈烬虽然没学过系统的剑法,却在禁军中练过基础的劈刺,加上满腔的怒火,动作竟格外迅猛。他侧身躲开官差的刀,同时一剑刺出,精准地刺穿了官差的胸膛。
鲜血溅在剑刃上,顺着剑身流下,滴在泥泞里。其他四个官差见状,纷纷拔刀冲了过来。沈烬没有退缩,他握紧铁剑,凭着一股狠劲,与官差们缠斗起来。剑刃与刀身碰撞,发出 “叮叮当当” 的声响,像是在敲响反抗的钟声。
半个时辰后,五个官差全部倒在了地上。沈烬拄着剑,大口喘着气,身上也添了几道伤口,鲜血浸透了单衣,却丝毫感觉不到疼。村民们从藏身处走出来,看着沈烬,眼神里满是震惊和感激。老农走到沈烬面前,扑通一声跪下:“多谢壮士救命之恩!”
沈烬连忙扶起老农:“老人家,不用谢我。要谢,就谢你们自己 —— 你们只是缺一把敢反抗的剑。” 他看着手中的铁剑,剑刃上的血还没干,却像是有了生命。他知道,从拔出这把剑的那一刻起,他的人生就变了 —— 他不再是逃亡的孤魂,而是反抗暴政的战士,一切,都从这把剑开始。
三、铁火聚义:同道人的星火之盟
杀了官差,沈烬知道柳溪村待不下去了,官府很快会派人来追查。他说服村民们收拾东西,跟着自己一起走 —— 与其在这里等死,不如找一条活路。村民们早就对官府绝望,纷纷点头同意,收拾好仅有的家当,跟着沈烬离开了柳溪村。
他们一路向西,避开官府的关卡,朝着连绵的西山走去。西山地形复杂,林深草密,是官府势力薄弱的地方,也是很多流亡者的藏身之处。路上,沈烬又遇到了不少被官府迫害的人 —— 有被抢走田地的农夫,有被诬陷偷盗的铁匠,还有因拒绝给摄政王献舞而逃亡的舞姬。每遇到一个人,沈烬都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们:“这世道不是天生就这样的,我们可以自己造一个新的世道,一个没有苛捐杂税、没有贪官污吏的世道。只要我们团结起来,手里有剑,心里有信念,就一定能做到。”
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沈烬的队伍,从最初的十几个村民,变成了几十人,再到上百人。队伍里,有个叫赵铁山的铁匠,手艺精湛,看到沈烬的铁剑不够锋利,主动提出要给大家打造兵器。“壮士,我虽然不会打仗,但我会打铁!” 赵铁山拍着胸脯说,“我能把锄头打成刀,把镰刀打成剑,让兄弟们手里的家伙,比官府的还好用!”
沈烬大喜过望,带着队伍在西山深处找了个废弃的矿洞,作为临时的据点。赵铁山带着几个会打铁的村民,在矿洞外搭起了铁匠炉,升起了熊熊的炉火。柴火不够,就去林子里砍树;铁矿不够,就去矿洞里开采。炉火昼夜不熄,铁砧被敲打得 “叮叮当当” 响,像是在演奏一首反抗的战歌。
沈烬则开始教大家练武。他把在禁军中所学的基础招式,教给身强力壮的村民,还根据每个人的特点,分配任务 —— 身手敏捷的负责侦查,力气大的负责守卫,懂医术的负责治疗伤口。队伍里,还有个叫苏文的书生,曾是秀才,因不满摄政王的暴政,放弃了科举,也加入了队伍。苏文帮沈烬整理计划,制定规矩,还写了很多传单,让大家在附近的村庄散发,号召更多的人加入反抗的队伍。
“沈大哥,” 苏文拿着一张传单,找到沈烬,“我们得给队伍起个名字,让大家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。” 沈烬看着远处熊熊的铁匠炉,火光映红了半边天,突然说道:“就叫‘焚烬军’吧。” 苏文愣了一下:“焚烬?” 沈烬点头:“对,焚烧旧的天命,焚烧无道的世道,让一切腐朽的东西,都化为灰烬。我们要在灰烬之上,铸造一个新的人间。”
苏文眼睛一亮:“好!焚烬军!诛暴政,伐无道,倾天地,塑人间!” 他把这十六个字写在传单上,让大家四处散发。很快,“焚烬军” 的名字,就在西山附近传开了,越来越多的人,带着对暴政的痛恨,带着对新生活的希望,来到矿洞,加入了焚烬军。
四、锋指无道:破据点的第一声号角
一个月后,焚烬军已经发展到了三百多人,每个人手里都有了赵铁山打造的兵器 —— 有刀,有剑,还有长矛和弓箭。沈烬觉得,是时候给官府一个教训了 —— 他们的第一个目标,是西山脚下的 “黑石镇”。
黑石镇有个镇将,名叫周虎,是摄政王的亲信,为人残暴,经常纵容手下欺压百姓,抢夺钱财,还在镇上设了关卡,对过往的商人征收重税,百姓们敢怒不敢言。沈烬决定拿下黑石镇,不仅能缴获官府的粮食和兵器,还能让更多人知道焚烬军的实力。
行动前,沈烬召集所有焚烬军成员,站在铁匠炉旁,手里握着那把父亲留下的铁剑。“兄弟们,” 沈烬的声音慷慨激昂,“明天,我们就要去黑石镇,杀了周虎,夺回属于我们的东西!这不是造反,是治病 —— 治这世道的病!我们手里的刀剑,就是药方;我们心里的信念,就是药引!只要我们齐心协力,就没有打不赢的仗,没有治不好的病!”
“诛暴政!伐无道!” 三百多人齐声呐喊,声音震得山林都在颤抖,炉火的光芒映在每个人脸上,照亮了他们坚定的眼神。
第二天凌晨,焚烬军趁着夜色,悄悄来到黑石镇外。沈烬安排一部分人守住镇口,防止周虎逃跑;一部分人负责吸引镇兵的注意力;自己则带着五十个身手最好的人,从镇后的矮墙翻进去,直扑镇将府。
镇将府里,周虎正在和手下喝酒,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到来。沈烬带着人,悄无声息地解决了门口的守卫,冲进了大厅。周虎看到沈烬等人,顿时慌了神,拔出腰间的佩刀,就要反抗。沈烬率先冲上去,手中的铁剑直刺周虎的胸膛。周虎想要躲闪,却被沈烬身边的士兵死死按住,剑刃顺利刺入,周虎倒在地上,当场毙命。
解决了周虎,沈烬又带着人,打开了镇上的粮仓和兵器库,把粮食分给了百姓,把兵器分给了焚烬军的兄弟。百姓们看到周虎被杀,都欢呼雀跃,纷纷拿出家里的食物,招待焚烬军的成员。有不少年轻的村民,还主动要求加入焚烬军,跟着沈烬一起反抗官府。
夕阳西下,沈烬站在黑石镇的城楼上,看着镇里欢呼的百姓,又看了看手中的铁剑。剑刃上的血已经干了,却像是刻上了一道印记,一道属于反抗者的印记。他知道,拿下黑石镇,只是开始,后面还有更长的路要走,还有更多的 “周虎” 要杀,还有更重的 “病” 要治。但他不害怕,因为他不再是一个人 —— 他的身边,有三百多个志同道合的兄弟,有千千万万渴望太平的百姓,还有手中这把,能劈开黑暗、铸造新人间的铁剑。
“天命皆烬,” 沈烬喃喃自语,眼神坚定,“从今往后,人间的命运,要由我们自己来塑!” 风从城楼吹过,带着炉火的温度,也带着希望的气息,朝着远方散去,像是在宣告 —— 反抗的号角,已经吹响;新的人间,正在铁火与刀剑中,慢慢成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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