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理寺小饭堂 寅时三刻,温明棠从噩梦中惊醒,冷汗浸湿了中衣。梦里,她是被权臣娇养在金屋里的美人,锦衣玉食,却如同笼中雀,最终在权力倾轧中沦为弃子,一杯毒酒了结了短暂的一生。那蚀骨的痛苦和绝望,真实得仿佛就发生在刚才。 她坐起身,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,看着镜中这张尚带稚气的脸——今年她刚满十六,还是吏部侍郎家不受宠的庶女。前世,她为了摆脱庶女身份,费尽心机攀附权贵,最终落得那般下场。如今重活一世
折金钗 虞瑾是被一阵尖锐的争吵声吵醒的。她猛地睁开眼,入目是熟悉的海棠花拔步床,鼻尖萦绕着安神香的清甜气息——这是她未出阁时的闺房。脑海中涌入的记忆让她瞬间清醒,今天是凌家登门退亲的日子,前世她就是在这一天,为了虞家的颜面和自己的傲气,死死攥着那支定情的金钗不肯放手,最终和凌木南纠缠了一辈子,落得个两败俱伤的结局。 “大小姐,凌家的人已经到前厅了,夫人让您赶紧过去。”丫鬟春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
引朱鸾 永嘉三年,暮春。京城的柳絮飘得满城都是,却掩不住空气中弥漫的恐慌。自入春以来,京城已接连死了三人,死者皆为三年前永嘉郡主下葬时负责仪仗的官员,死状诡异——七窍流血,手中死死攥着一支干枯的朱鸾花。 “听说了吗?昨晚城西的李御史也没了,跟之前那几个一样,手里攥着朱鸾花呢!”茶馆里,茶客们压低声音议论着,“这肯定是永嘉郡主的冤魂回来了!” 三年前,永嘉郡主萧明鸾在出嫁前夕突然暴毙,死因成谜
秦时记事 一阵天旋地转后,秦时猛地摔在坚硬的地面上,行李箱“哐当”一声砸在旁边,拉链崩开,里面的药品、零食、衣物散落一地。她揉着摔疼的屁股抬头,瞬间惊得说不出话——眼前是连绵的黑色旌旗,身着盔甲的士兵手持长戟,簇拥着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,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淡淡的血腥味。 “什么人?竟敢拦驾!”一名士兵厉声大喝,长戟直指秦时。秦时这才反应过来,自己好像穿越了!她看着士兵身上的服饰和马车的样式
问山河 敬朝启元二十七年,天下大乱。先是蝗灾过境,千里沃野颗粒无收;后是黄河决堤,淹没无数村庄;北方蛮族趁机南下,劫掠边境;朝堂之上,皇帝昏庸,宦官专权,苛捐杂税层出不穷,徭役更是压得百姓喘不过气。 太行山深处的裴家村,也未能幸免。干旱让田里的庄稼全部枯死,村里的水井见底,村民们只能靠着树皮和草根度日。更糟的是,官府的徭役通知书又到了,要求每户出一个壮丁,前往边关修建长城,逾期不到,就要抄家灭族
四合如意 大靖元启三十七年,冬。紫禁城的雪下得格外大,掩盖了宫墙内的血腥气。谢太后坐在长乐宫的龙椅上,身上穿着早已绣好的殓服,手中握着一枚冰凉的玉佩。殿外传来禁军的脚步声,她知道,自己的死期到了。 世人都说她谢明漪是祸国妖后,把持朝政,残害忠良,臭名昭著。可谁知道,她从一个小小的才人一步步爬上太后之位,若不心狠手辣,早就成了宫斗的牺牲品。她扶持幼帝,稳定朝局,却落得个“权势滔天,不得好死”的下场
惊山月 天启十三年的深秋,京城永清伯府张灯结彩,却掩不住府内微妙的气氛。一辆乌篷船从江南驶来,带回了伯府失散十六年的六姑娘——秋蘅。 消息传开,京中好事者纷纷打探。有人说这六姑娘在乡野长大,定是粗鄙不堪;有人猜她是来争夺家产,心思定然不纯。伯夫人看着眼前身着素布裙、眉眼清淡的少女,眼中难掩失望,只淡淡吩咐下人:“带六姑娘去西跨院住着,先学学规矩。” 秋蘅对此毫不在意
她的护卫 暮春时节,江南烟雨朦胧。沈知意坐在乌篷船内,指尖划过湿润的窗棂,目光却落在船头那个挺拔的身影上——她的护卫,阿玄。 三个月前,沈知意从京城返乡,父亲为她安排了这位护卫。阿玄来时一身黑衣,面容冷峻,腰间别着一把无鞘短刀,话少得像块石头。可沈知意第一眼就觉得他不简单,那双深邃的眼眸里,藏着与他年龄不符的沧桑和锐利,仿佛能洞穿人心。 船行至芦苇荡时,突然冲出一群水匪。水匪们手持利刃
逢晴日 一、雪夜断亲,孤影离山 天和十二年的隆冬,比往年冷得更早。鹅毛大雪下了三天三夜,将青云山的道观覆盖得严严实实,连屋檐下的冰棱都冻得有手臂粗。 观主殿内,烛火摇曳,映着少微苍白却倔强的脸。她跪在冰冷的蒲团上,面前是身穿道袍、面色铁青的观主,还有几个神色各异的师姐。 “少微,你可知错?” 观主的声音像殿外的寒风一样冰冷,“私自下山,还打伤了山下的猎户,这是违反道观规矩的大罪!” 少微抬起头
妙厨 一、家逢变故,食肆飘摇 暮春时节,细雨连绵,酸枣巷的青石板路被冲刷得油亮。巷尾的宋家食肆却没了往日的烟火气,门楣上挂着的 “宋家馄饨” 木牌歪斜着,雨水顺着牌面的裂纹往下淌,像在无声落泪。 三天前,食肆老板宋大郎在河边醉酒落水,捞上来时早已没了气息。消息传回酸枣巷,街坊们唏嘘不已 —— 宋大郎嗜赌如命,欠了一屁股债,如今撒手人寰,只留下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女儿宋妙,还有这间破败的食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