副本0容错:满地遗言的死亡游戏
我踩在黏腻的地砖上,每一步都像踩在未干的血痂上,发出细碎的“吱呀”声。眼前的走廊长得没有尽头,惨白的灯光在头顶明灭不定,墙面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——那是前几批玩家的遗言,用指甲、用血、用不知名的黑色涂料,层层叠叠地覆盖着,像一张吞噬生命的网。“副本0容错”,系统面板上的这四个字红得刺眼,我摸了摸口袋里仅有的一支打火机和半盒火柴,心脏在胸腔里狂跳,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。你问我怎么知道接下来的路有多危险?满地玩家的遗言,说他们就是这么死的。
第一条遗言:违反院规,深夜离开病房会暴毙
走廊尽头的转角处,一张皱巴巴的纸条贴在消防栓上,字迹被汗水晕开又干涸,潦草得几乎要看不清:“违反院规,深夜离开病房会暴毙。”我抬头看了眼墙上的电子钟,红色的数字像凝固的血珠,死死钉在“02:37”的位置,而我的初始spawn点正是走廊左侧的307病房。十分钟前,我刚从那间弥漫着消毒水和腐臭混合气味的病房里出来,消毒水的刺鼻味下藏着若有似无的腥甜,像是某种生物腐烂到一半的味道。
出门前我特意检查了门锁——那把生锈的铁锁舌歪歪扭扭,根本扣不上锁扣,锁孔里塞满了灰褐色的锈渣,仿佛是系统故意留下的诱饵。当时我还疑惑,为什么会有这么明显的“漏洞”,直到看见消防栓上的遗言,后背瞬间窜起一股寒意。我快步退回307病房门口,借着走廊的微光看向病房内:病床上的白色床单皱成一团,上面沾着几块深色的污渍,凑近了才发现,那污渍边缘泛着暗红,是早已干涸的血。床头的柜子上放着一个摔碎的体温计,水银珠散落在地面,像一颗颗冰冷的眼泪。
墙面上,就在我刚才倚靠过的位置,用指甲刻着一行浅痕:“我没忍住出去了,现在感觉胸口好闷……”字迹到这里突然扭曲,最后一笔拖出长长的血痕,像是写字的人突然失去了力气。我摸了摸自己的胸口,心跳得几乎要撞碎肋骨,原来从踏入副本的那一刻起,每个“选择”都是致命的陷阱。那些看似“不得不离开”的理由,或许早就被系统算进了死亡剧本里。
第二条遗言:没有出入申请,翻越大门会被抹杀
我沿着墙根慢慢移动,目光扫过那些触目惊心的遗言。“别碰窗边的风铃,会被拉进镜子里”“千万不要回答护士站的电话,那是勾魂的铃”“小心穿白大褂的小孩,他会问你要糖果,不给就会拧断你的脖子”……每一条都在诉说着不同的死法,却指向同一个结局:死亡。副本的规则简单到残酷,没有任务提示,没有NPC引导,只有满地的遗言作为唯一的生存线索,而这些线索本身,说不定也是精心设计的骗局。
走到走廊中段,一扇紧闭的铁门挡住了去路,门楣上挂着“住院部出口”的牌子,铁门上用红漆画着一个巨大的叉,叉尖锋利得像是要刺破门板。旁边的墙面上,一行血字格外醒目,血的颜色还带着些许湿润的光泽,显然是不久前才写上去的:“没有出入申请,翻越大门会被抹杀。”我凑近观察,铁门的栏杆间隙只有十几厘米宽,成年人根本不可能钻过去,而门把手早已锈死,上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划痕,有些划痕里还嵌着暗红色的肉丝,显然有不少玩家曾试图强行打开它。
我蹲下身,发现铁门下方的缝隙里卡着半张撕碎的出入申请单,纸张边缘被血渍浸透,上面只有模糊的“审批人:祭祀大人”几个字,字迹工整,不像是玩家的手笔。剩下的部分不知所踪,或许在某个房间里,或许在某个死人的口袋里。我用手指抠了抠缝隙,申请单纹丝不动,反而蹭了满手的铁锈。这时我注意到,铁门旁边的墙角里,蜷缩着一具早已僵硬的尸体,尸体的手指还保持着抓挠铁门的姿势,指甲全部断裂,掌心血肉模糊。他的胸口贴着一张纸条,上面写着:“我以为能撞开,结果刚碰到栏杆就被电穿了……”纸条下方,是一个焦黑的窟窿,那是电流灼烧后留下的痕迹。看来,“出入申请”并非无法获取,只是藏在更危险的地方。
第三条遗言:跟休息室的胖子赌钱,他会作弊然后赢走你的命
我盯着他桌角下压着的一张纸条,上面是用圆珠笔写的遗言,字迹潦草却用力:“跟休息室的胖子赌钱,他会作弊然后赢走你的命。”胖子似乎没看到我僵硬的表情,自顾自地把骰子推到我面前,桌面上铺着一张破旧的扑克牌,牌面上满是油渍。“规则很简单,比大小,一把定输赢。你赢了,我就把这个给你。”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,正是出入申请单的另一半,纸张边缘还沾着一点巧克力渍。
我深吸一口气,知道自己没有选择——想要拿到完整的出入申请,就必须和他赌。我拿起骰子,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,骰子上的点数被磨得有些模糊。余光瞥见胖子的左手悄悄伸向桌下,那里藏着一颗灌了铅的骰子,骰子的一角被磨平,显然是经常使用的“老伙计”。我不动声色,假装摇骰子的动作幅度很大,手腕快速转动,趁他低头去擦嘴角的油渍时,悄悄将自己口袋里的火柴盒打开一条缝,把其中一根火柴夹在指缝间。
“开!”胖子大喝一声,将骰子扣在桌上,三颗骰子分别是5、5、6,总共16点。他得意地笑起来,露出两颗发黄的门牙:“怎么样?输定了吧!”我缓缓松开手,骰子在桌面上滚动着,其中两颗停在1和2上,而第三颗骰子却因为火柴的阻挡,卡在了3和4之间,摇摇欲坠。“不好意思,”我面无表情地说,“这颗骰子没停稳,按照规则,应该重新摇吧?”胖子的笑容僵在脸上,眼神瞬间变得凶狠,像被激怒的野猪。他猛地拍桌而起,桌下的手掏出一把水果刀就朝我刺来,刀刃上还沾着暗红色的血迹。我早有准备,侧身躲开的同时,将打火机扔向他面前的烟灰缸,火星溅起,点燃了桌上的烟盒。胖子惊呼着去扑火,头发被火星燎到,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。我趁机抓起桌上的出入申请单,转身冲出了休息室,身后传来胖子气急败坏的怒吼:“你给我等着!我不会放过你的!”
终局遗言:祭祀大人别动手,我也是邪神信徒,咱们是自己人!
拿着完整的出入申请单,我再次回到住院部出口。当我将申请单贴在铁门上时,铁门发出“嘎吱嘎吱”的声响,像是生锈的关节在转动,缓缓向两侧打开。门外是一条阴暗的小巷,巷子里布满了蜘蛛网,墙壁上同样写满了遗言。“穿过小巷,就能见到正义守护者”“他会帮你离开副本,但要小心他的真实身份”“最后一步,别相信任何自称‘自己人’的人”。我握紧了口袋里的水果刀——那是从休息室胖子手里抢来的,刀刃还带着余温,一步步走进小巷。
小巷的地面坑坑洼洼,积着不知名的污水,踩上去发出“噗嗤”的声音。两侧的墙壁上,遗言越来越密集,有些甚至重叠了好几层,最新的一行是用黑色马克笔写的:“正义守护者在神社里,他戴金色面具。”我加快脚步,小巷的尽头果然是一座破败的神社,神社的朱红色大门早已腐朽,只剩下半扇门板斜斜地挂着。神社中央站着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男人,他背对着我,身形消瘦,手里拿着一根法杖,法杖顶端镶嵌着一颗黑色的宝石,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。
“你终于来了。”他转过身,声音低沉而沙哑,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。他脸上戴着一张金色的面具,面具上刻着复杂的花纹,花纹之间镶嵌着细小的红色宝石,看不清表情。这就是遗言中提到的“正义守护者”吗?我警惕地打量着他,目光落在他的长袍上——那里也有一行用黑色涂料写的遗言,字迹新鲜,像是刚写上去不久,涂料还带着些许湿润的光泽。
我慢慢靠近,每走一步,神社的地面就轻微震动一下,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地下蛰伏。终于,我看清了那行字:“祭祀大人别动手,我也是邪神信徒,咱们是自己人!”一瞬间,我如遭雷击,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,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。原来所谓的“正义守护者”,根本就是副本的最终BOSS——邪神的祭祀!那些关于“正义守护者”的遗言,不过是他诱骗玩家自投罗网的陷阱,说不定写下那些遗言的玩家,早就成了他的祭品。
面具后的男人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反应,发出低沉的笑声,笑声像是从地底传来,带着阴冷的气息。金色的面具上裂开一道缝隙,露出里面猩红的眼睛,那眼睛里没有瞳孔,只有一片浓稠的血红:“既然被你发现了,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。”我毫不犹豫地拔出水果刀,摆出防御的姿势。副本0容错,满地的遗言替我错完了所有的路,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条——直面这个伪装成正义的恶魔。“哦豁,又是一个坑,”我冷笑一声,将恐惧压在心底,“那没什么好说的,亮血条吧!”
男人举起法杖,神社周围的地面开始剧烈震动,无数黑色的触手从地底钻出,触手表面布满了细小的吸盘,朝着我扑来。我深吸一口气,将所有的恐惧抛诸脑后,握紧手中的刀,朝着那道猩红的目光冲了过去。在这个没有容错率的死亡游戏里,只有战斗,才是唯一的生存机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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