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镜中残魂,异世漂泊
陆江仙最后的记忆,是电脑屏幕上未保存的设计图和胸口撕裂般的剧痛。再次睁开眼时,他发现自己被困在一片青灰色的混沌里,四周是蛛网般的裂痕,透过缝隙能看见流动的星云。
“这是…… 镜子?” 意识刚凝聚成形,剧烈的颠簸就让他差点溃散。他感觉到自己正飞速坠落,穿过层层叠叠的云层,下方是连绵起伏的墨绿色山脉,一条银色的河流如丝带般缠绕其间。
“扑通” 一声,他坠入冰冷的河水。水流冲刷着镜身,裂痕处竟渗出淡淡的金光。陆江仙试着调动意识,发现自己能模糊感知到周围的环境 —— 岸边有炊烟升起,几个穿着粗布麻衣的村民正背着柴捆走过,腰间挂着的兽骨吊坠泛着微弱的灵气。
“阿爹,你看那是什么!”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指着河心,陆江仙感觉到一股粗糙的大手将自己捞起,镜面上的水痕被抹去,露出 “玄鉴” 两个模糊的篆字。
“是面古镜。” 汉子掂量着镜子的重量,掌心被裂痕硌得生疼,“带回村给老族长看看,说不定是个好物件。”
二、山村奇遇,仙法初显
青石垒砌的祠堂里,烛火摇曳。季家族长季苍抚摸着镜面上的裂痕,浑浊的眼睛突然睁大 —— 镜中映出的不是他布满皱纹的脸,而是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年轻后生,正对着他拱手作揖。
“你是…… 何方神圣?” 季苍猛地后退,撞倒了供桌上的香炉。
陆江仙在镜中苦笑。他尝试着传递信息,镜面上的裂痕突然亮起,将他的记忆碎片投射到墙上:熬夜猝死的画面、电脑里的古籍扫描件、还有大学时辅修的《周易》笔记。
“这是…… 长生之法?” 季苍的手指颤抖着抚过墙面,那里正显现出吐纳炼气的图谱。作为大黎山边缘的小家族,季家世代以打猎为生,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走出这片被妖兽围困的山谷。
接下来的三个月,陆江仙成了季家的秘密。他在镜中指点族人修炼:告诉季苍如何引气入体,教猎户季猛用灵力淬炼箭矢,甚至帮绣娘季兰在布帛上绘制简单的防御符文。
变化是惊人的。原本需要三人合力才能对付的黑风豹,如今季猛一箭就能射穿其妖丹;季兰绣的护身符,竟能在暴雨中让柴房保持干燥。消息渐渐传开,附近村落的人开始偷偷来求 “神镜” 指点,季家祠堂的门槛都快被踏破。
三、危机暗伏,玄鉴之秘
秋收时节,大黎山深处传来兽吼。季家的狩猎队在鹰嘴崖发现了巨大的爪印,足有磨盘大小,崖壁上的树木被拦腰折断,断口处残留着黑色的毒液。
“是墨麟虎。” 陆江仙在镜中放大爪印的细节,“这是筑基期妖兽,以吞噬修士灵力为生,它盯上我们了。”
祠堂里一片死寂。季家如今最强的季苍也才炼气五层,面对筑基期妖兽,无异于以卵击石。有人提议将镜子献给山外的修仙门派,换来庇护,却被季苍否决:“玄鉴选择了我们,季家子孙不能做忘恩负义之辈。”
陆江仙被这句话触动。他调动全部意识,沉入镜身深处,那些看似杂乱的裂痕,其实是某种阵法的纹路。在记忆碎片的拼凑下,他终于明白这面镜子的来历 —— 玄鉴,上古修士以自身神魂炼制的法器,能映照万物本源,更能将持有者的领悟转化为可见的图谱。
“我有办法。” 陆江仙的声音在镜中回荡,“但需要所有人配合,布下‘七星聚灵阵’。”
月圆之夜,七名季家修士按照镜中指引,站在村落的七个角落。陆江仙引导着他们将灵力注入地下,镜面上的裂痕全部亮起,形成一个巨大的光柱直冲云霄。墨麟虎被惊动,咆哮着扑进光柱,却在接触到光芒的瞬间发出惨叫 —— 它体内的妖气正被一点点剥离。
“就是现在!” 陆江仙怒吼,季苍将全身灵力灌注到箭簇,一箭射穿墨麟虎的眉心。妖兽倒地的瞬间,陆江仙感觉到镜身一阵震颤,一道新的符文在裂痕中生成,散发出温润的光泽。
四、薪火相传,时代序幕
墨麟虎的内丹被炼成了七颗筑基丹,季苍和六个核心族人成功突破境界。消息传出,大黎山周围的家族纷纷前来依附,季家从一个山村小族,一跃成为掌控百里地域的修仙势力。
陆江仙却在镜中感到了疲惫。每次动用玄鉴的力量,他的残魂就会虚弱一分,如今已经快要维持不住人形。他知道,自己终有消散的一天。
“把这个交给季越人。” 陆江仙将一套完整的《玄鉴真解》刻在镜背,那是他结合现代知识与修仙法门创造的功法,最适合没有灵根的普通人修炼,“告诉他,修行不在天赋,而在人心。”
十年后,季越人站在新落成的观星台上,手中的玄鉴已修复如初,镜面映照着下方数千名修士演练阵法。作为季家新一代的领军者,他按照镜中残魂的嘱托,将修仙之法传遍了大黎山。
“先祖,您看。” 季越人对着镜子轻声说,镜中闪过陆江仙模糊的笑脸。远处的天空中,季家的飞舟正带着年轻修士飞出山谷,去探索更广阔的世界。
陆江仙的残魂在镜中微笑。他没能实现长生,却以另一种方式延续了生命。大黎山的晨雾中,仿佛还能听见他当年的声音:“所谓仙途,从来不是一个人的独行,而是一群人,用智慧与勇气,劈开混沌,照亮前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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